第二十四章
主借着我在一班顶好的基督徒中间做了不少工,好像农人培养树林一般。我和他们中的一些人虽然没有多少接触,没有权柄管理他们,可是对于他们的光景,我却都知道。
使我心最得安慰的,就是在这小城里,能遇见这么多敬虔的人。他们有属天的雄心,是全心爱神的人。有几个十二岁的小姑娘,也是很殷勤地跟着。她们工作,很安静,极爱与神交通。这些姑娘都是贫苦的人,她们两个两个地一起,识字的读给不识字的听。有一个为人洗衣的贫苦妇女,有五个小孩,又有个疯瘫的丈夫。她丈夫脾气很坏,虽然没有一点力气做工,但是打妻子的力气还是有的。这位妇女凡事温柔地忍受,同时要供给丈夫和五个孩子的吃穿。她有一种特别的祈祷的恩赐。虽然这样苦,又这样穷,但她还能保守自己有一颗安宁的心,一直与神同在。另外还有一位店员和一位锁匠,也极其爱神。他们三人是属灵的朋友。有时是这位先生、有时是那位先生,念一些圣经给那位妇人听。她表现出的那种属灵的领悟力,使读的人都很惊奇。
有一次,一些神职人员把这妇人叫来,威吓她,要她停止祈祷,说祷告只有教士才可以做。她回答说:“基督命令人人都该祷告,并没说只有教士或祭司才能。若没有祷告,我的十字架和贫穷就不能忍受。从前我没有祈祷的时候,生活非常痛苦;自从有了祷告,我才能尽心爱神。所以除去祷告,就是失去我的拯救。这是我不能做的。”她说了这些话之后,别人还以为这话足以使听见的人谅解她,岂知反而使他们更恼怒。他们说,她若不停止祷告,她的罪就不能得著赦免。她说:“基督是一切被造之人的主,他要如何待人,就如何待我吧。”后来他们就留下了她的罪(天主教主张:神职人员有赦罪之权)。结果他们因反对平信徒祷告,就下令将一切关于祈祷的书籍上交,在公共场所完全烧毁。他们得意扬扬,可是全城就大闹起来,因为修道院里的神甫,肆意行了侮辱的事。城里的绅士们就到日内瓦主教处告状,述说新来的传教士所做的种种不名誉的事,并说康伯比这班人先来。现在他们几乎将康伯所做的一切善工都拆毁了。主教不得已,也来到该城,站在讲台上说:这事与他无关,是这些神甫做事热心过度所致。教士们却说:他们所做的,是奉上司的命令。
但是,主却利用另一班教士在很多别的地方建立祈祷的事工。他们带到那些地方去的祈祷书籍,要百倍于他们的弟兄所烧掉的。
有一天我病了。来了一位弟兄,是为募捐来的,也有一些医病的本事。他听到我有病,就来看望我,并给我一些药。我们后来就谈到神的事情上面来,将他爱神的心又挑旺起来。他承认自己因事务太忙,对神的心冷淡了。主给他不少恩典,也让他作了我的真儿子。
我还没到古利奈的时候,我的一位朋友做了一个梦,梦见主给我有数不清的孩子,一律穿着一样的衣服,个个都是正直天真的。她想,这必定是我要来医院看顾小孩子们。但是我一听见她的话,就知道主要在这里给我一班属灵的孩子,得著丰满属灵的果子。我刚才所说的那位医生,将他心里的事,像孩子那样坦白地告诉了我。主也借着我给他一切他所需要的。
他带了一班教士到我这里来,主就将他们个个都吸引过来了。同时还有另一班教士正在那里大施淫威。这真叫我称奇叫绝,因为主喜欢将他的灵丰丰富富地倾倒在这些人身上,来补前次的缺憾,而另一些人却在竭力地反对。
这一班人不但不被逼迫所动摇,反而更加坚定。但是有一位修道院的主持和一位总管,虽然不认识我,却公然反对我。他们看见许多人求教于一位妇女,就使他们很生气。哦!人无论看什么事,若单凭事实看,而不在主里面来看,就会轻视主的恩赐(因这恩赐是在一个卑微的人里面),也就不能尊重主,不能高举主的恩典。
那位医生后来把总管带来,为他从我这里所得的益处谢谢我。主借我的谈话,把总管吸引住了,他就完全改变过来。后来他用自己的钱买了不少书(就是教士们所要烧毁的)。
在许多见习修士中,有一位比较年长的,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厌恶,甚至到了不能读书、不能祈祷、也不能做日常工作的地步。他的朋友将他带到我这里,主就让我知道他的病和治疗的方法。我告诉了他,他就开始当场用心来恳求主,立刻很奇妙地转变过来了。他人还未离开我的房门,病痛就已经解除了。此后,他就快快乐乐地能读经、能祈祷、也能好好地做事了。叫他最觉得希奇的,就是他有顶明显的祈祷的恩赐。后来他一个一个地将那里的教士都带了来,他们也按各人器皿的大小,都得著了恩典。在见习修士中,从来没有一次复兴能与这次相比。
修道院里的总管与主持,很称奇教士们的改变,但是并不知道什么原因。有一天,他们将这事告诉一位收税的人,那人说:“这是神借着你们所反对的那位女人所作的。”他们听了觉得惊异,自己也因此谦卑、顺服起来,实行祈祷,就是照着主借我所写的一本<简易祈祷法>(注:此书已由本书译者译成中文,由福音书房出版)。他们由这本小书得益很多。总管对我说:“我现在已成为一个新人。从前因为思想迟钝的缘故,不能祈祷,现在就极容易,满结果子,并知道神的同在。”主持也说:“我作修士已经四十年了,可以说以前从来不知道祈祷,也未曾尝到神的滋味。自从我读了这本<简易祈祷法>之后,已经尝到神了。”
神借我带领了不少的人归他,他们也是我的真儿子。有三位出名的修士也得救了。他也用我拯救了不少的修女、世人、祭司、修士等等。主又给我一个属灵的女儿,也用她救了不少的人。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,她沉在一种奇怪的死里,但是主给了她生命和平安。后来她又病了,医生说她快要死了,但是我里面有把握,她必能活,因神还要用她救人。
在修道院里有一位姊妹,患了八年忧郁症,谁也治不好她的病。她的学监给她服些疗效相反的药,以至病情更加重了。有一天晚上八点钟,有一个人来请我去,说那姊妹要用刀自杀,幸亏刀已从她手里掉下来了。同时有一人要她来见我。主就赐我知道她的病因,就是主要她与他有亲密的交通。可惜在已往的八年中,修道院里的人一直要她反对主。她一见我,立刻就得著了平安,如在乐园一般。她一切的痛苦忧愁,也立刻消除,且永不再复发。她是这个修道院里最有度量的人。自从她改变之后,邻里都称赞她。主给她祷告的恩赐,并与她有不断的同在,她也肯顺服主。院子里还有一个妇人,已病了二十二年,后来也得著拯救,成为一个敬虔的妇人。这样一来,就叫我与这修道院的女主持成为亲密的朋友,因为她以前常常看见那妇人的痛苦,现在竟有了这样奇妙的改变,就使她十分惊奇。我也借此与这院里其他的人,结为朋友。
[我写圣经注释时,特别有感动要读圣经。我每读一段,都不得不抄一遍。抄写的时候,就看见里面的亮光,同时就把它写下来。我这样读经、记录,速度极快。下笔前我常常不知道要写什么,写完之后也不记得写了些什么,更不明白如何用它来帮助人的灵魂。可是当我与人们交通时,主就赐我正适合他们需要的话语,我就不假思索地传达给他们。主让我继续不断地诠释圣经的神圣内涵。我除了圣经之外,并无任何其它书可参考。当我写旧约圣经注释的时候,我就不自觉地使用新约经文来帮助我,这些都是在我得亮光时主一并赐下的。同样,我写新约注释时,主也给我旧约的段落来解经。我几乎只有在晚上才能找到时间写作,所以就熬夜,每晚只睡一两个小时。主赐我极度的纯洁,使我何时写、何时停,都完全听命于他。他屡试,我屡应。当我白天想写时,总有事情打岔,文章往往就停在句子的一半处。等到再拿起笔写时,主就给我下文来完成。要是我中途停下来思想,主就惩罚我,让我无话可写。有时我没有完全集中注意力在圣灵身上,以为自己稍后回来接着写,定无问题,却没有体察圣灵当时很急迫或正要赐下亮光。有了这个情况,就可以很容易地看出,为什么我所写的注释,有的地方又清楚又协调,有的地方就又干枯又无味,也正显出神的灵和人的灵的不同之处。
我觉得神对他最心爱的朋友,就像大海对它的浪涛一样。有时,大海将浪涛推向岩石,叫它们碎成浪花,有时却又将它们卷上沙滩或摔进泥潭,为的是在下一刻把它们拥抱回海洋的深处。当初如何迅速地把它们抛出去,如今又如何迅速地把它们接回来。就是在好人中,绝大部分的灵魂也只是因著神的怜悯而已。这也不错,但真正符合神公义之心的,虽然可称伟大,但却何其少啊!神以怜悯恩待他造的人;若行公义审判,就会彻底摧毁他的一切,丝毫不得容情。]
我那位朋友因为众人称赞我的缘故,就生出了嫉妒心。这是神所应许的,因为神要用痛苦软弱临到她,使她成为更圣洁的器皿。同时又有几位神甫(听认罪的神甫)也因我而不安,说我来到他们的地界帮助人是不应该的。但那些认罪的人却十分爱我。在神甫中间,我很容易能分出两种人:一种是因神而帮助人的灵魂的,一种是为自己而帮助人的。前者看见神赐恩给他们的认罪者,就大大快乐,并不注意自己神所使用的器皿;后者却挑动城里的人来反对我。有一次,有两个修士来到我这里,其中一个是很有学问的,还是一个大布道家。他们研究了一些难题,然后分别到我处来问我。主让我给他们的回答,就好像这些问题是我毕生所深究的一般。我照主所感动的回答了之后,他们非常佩服,极其满意,并受了神爱的感动。
我写稿子很快,手几乎赶不上里面圣灵的启示。我一夜所写的,别人五天还抄不了。白天我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,因为有数不清的人拥挤着来见我。我在接待来人之外,还能在一天半的时间里,写了一本<雅歌>注释。
我所写的<士师记>注释,已失去了一大部分。为了要完成这本书,我就重写一次来补上已失去的。写好之后,那些失去的却又找到了。将前后所写的注解一一比较之下,发现它们竟完全相同。这件事就使那些有知识和学问的人惊叹不已。
有一位议院的顾问,是神的仆人。他在我的桌上看见我从前写的一张关于祈祷的稿子,要我借给他。他又传给他的朋友们看,因他认为能帮助他们。后来大家都想要一份,他就将这稿子拿去出版。他们要我再写一个序言,写好就可付印。因为这书的出版,就生出不少的事来,人也以此为逼迫我的借口。这位顾问是我的一个最知己的朋友,也是极敬虔的人。这书出了五版,真是蒙主的极大祝福。那些爱主的修士买了一千五百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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