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等奇妙

 

附篇八、快要结束了

 

  在残老队里,有一位英国留学的妇产科医生,名叫何琴莲。她原来在上海独自开设诊所,每月收入十分可观。后来由于形势所逼,必须参加联合诊所,因此她的情绪就很低落。她在诊所里对同事随意说了些不满政府的话,又在教会中替传教士“耶和华见证人”担任了翻译员,而且翻译了他们的书籍(编者按:当时何琴莲不知道“耶和华见证人”是一个信仰不纯的组织),这样她就被判刑10年。

  她虽然是基督套b,在监狱里平时不说违反圣经的话,也没有祷告的仪式,也不谢饭。在学习会上遇到离道反教的人批判信仰基督的时候,她总是不表示意见。会议结束后,她常对我说:“不要在小组会上为信仰辩论,这会促使人们更加毁谤主的圣名。”我就将我的想法告诉她:“如果我听到别人批判耶稣基督,而我默默不语,我就不是他的门徒了。”她到农场以后,由于她多年不祷告,就失去了属灵的能力。这是毛泽东持久战的策略。时间对人确是很大的考验,这是信徒应当注意的。

  由于她过去享受惯了,年龄又高,她就不肯到田里去劳动,也不愿意在室内劳动,因此队长很讨厌她。由于她不参加劳动,她的伙食费只有11元,比参加劳动者减少1元,所分到的食物就比劳动者少,而她的食量却很大。食堂里的炊事员也不肯按着她的需要量供给她,这样她就时常挨饿。

  我见了这种情况,就将我自己多余的食物暗暗地赠送给她,可惜当她拿到自己生活室吃的时候,被她的小组长看见了。这个小组长是个天主教徒,曾离家住在修道院里修道25年。现在她竭力奉承队长,对我说:“不要让何琴莲到你的生活室里来,这是违犯场内规章的。如果她来了,你就吩咐她出去。” 我想了一下,总觉得不能听从她,于是我就直截了当地回答说:“她已是80岁的人了,偶尔走到我们生活室来,我不能叫她出去。”

  每逢年终评审时,这个小组长给何琴莲的评论总是:“又馋、又懒、又脏、又臭。”

  何琴莲非常喜欢吃山芋,我的山芋却吃不完。趁值班的有利条件(值班的人可以东奔西跑地走来走去,为要防止偷窃),见她往厕所间去时,我就跟在她后面,将山芋暗暗地递给她。有时我们讲一、二句话,也感到高兴。

  她有一个外甥女,是她从小抚养长大,又培养成为医生的。可是当她遇到困难时,这个外甥女一点零用钱也不寄给她,更不给她寄食品来。尽管她多次写信给外甥女,她偶尔所收到的,仅仅是一点不劳而获的药物而已。

  后来她遇见我时,常对我说:“The end is near”(快要结束了)。她是指当时的形势说的。

  当她81岁的一天早晨,她不能到食堂去拿早饭了。不多一会儿,只听见她的生活室里发出一片喧哗声。有许多人站在里面,我也就走进去看了一下,才知道她的病势已很严重。后来人们将她抬到山上的医务室去,不久又听到了她离世的消息。

  她逝世得这样迅速,也就是她多年来的心愿。记得她经常羡慕那些得了病就死去的人;她不希望自己像那些患瘫痪病的人,多年瘫在病床上不能行动,自己受苦,服侍她的人也怨天尤人。何琴莲在神前的盼望和心愿,已经蒙神纪念了。她经常所说的“The end is near”的话,也确实应验在她自己身上了。

  可惜她两手空空,没有带一个灵魂去见主!

  另有一位道教徒,一次到河边去洗衣服,一不留神,双脚滑进河里。她的身体又很肥胖,跌了下去自己就不能爬起来了。

  事情竟会发生得那么凑巧,在她旁边另有一个洗衣服的人,是个小偷。她因为偷窃,曾被判刑7年。在监狱里,她仍旧偷别人的日用品,还用自杀──上吊来威胁别人。她刑满后,被分配到农场劳动;可是她那偷窃的恶习丝毫没有改变。她经过那么多年的教育,仍然被罪恶所辖制。可见罪的权势多么可怕啊!许多时候,教育只能使人们懂得一些事物,使人们外表装饰得美丽一些,却不能使人有力量去得胜试探和引诱;里面仍是污秽不堪,甚至成了当面一套、背后又是一套的两面派人物。这个人就是这样。她不但在队里偷东西,有时还要到农民家里去偷窃。

  正当那个道教徒跌进水里、头昏眼花、被人拉到岸上时,这个小偷竟然趁机将她衣袋里的钱包偷去了。

  这钱包里正好藏着10元人民币。在农场里,1分钱、1角钱都很重视,何况10元人民币呢!因此,这个道教徒心里非常懊丧。过了几个月,她的生命就此结束了。

  许多人崇拜金钱,金钱却不能使人夺回生命,反而使人丧失生命;这是令人深思的。其实,这道教徒为了被偷去的10元钱,心里懊丧,是不值得的。她天天为了所失去的钱悔恨不已,这对她身体健康的损失,比失去10元的损失远超过千万倍!

  今天许多人不也是这样吗?他们只是为了损失了些物质或是得不到所要的东西而悲哀,却不考虑到比这些更重要的事──自己灵魂的归宿在哪里?

  也有许多基督徒不为自己亲人的失丧而尽上当尽的本份,不竭力想方设法引领他们得到拯救,这个损失多么大啊!

  “快要结束了!”这句话对于我们起什么作用?我们有什么感想呢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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