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部份 “等候耶和华的,必重新得力”(赛40:31)
二、报户口
袁相忱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在北京报户口。中国是个户籍管理很严格的国家,没有户口就寸步难行。他申报户口的经过也是很奇妙的。当时在北京报户口很难,要党委的介绍信、证明信,而梁惠珍当时已经退休,她是一九七九年退休后又反聘,在工程队做预算,很受重用。梁惠珍就对单位的领导说:“我丈夫回来了,要报户口。”领导说:“可以呀!你为单位做了那么大的贡献,这事就交给我们办吧。”梁惠珍写下丈夫是何时回北京,从哪里回来,要把户口报在哪里,领导就把条子送到公安五处。几天后的一个工作日,梁惠珍在办公室,外面正下着大雪,一个的同事来找她,说:“户口批下来了,你去找派出所,找姓何的,给他资料,他就会办的。”梁惠珍就冒着大雪,到了派出所。派出所的人看了看资料,对梁惠珍说:“你回去吧!我们登记好了会通知你的。”袁相忱回来整整一个月,即一九八零年一月二十三日,梁惠珍上班后,派出所的人来家里通知,说:“姓袁的,你的户口下来了,领户口去。”袁相忱就去公安局。负责办理的人问他:“你的户口关系怎么没有转来?”袁相忱说:“那是监狱,户口和就业问题都由当地政府解决。”并把释放证拿出来,派出所的人就进屋里去研究,没多久就出来,把户口了给袁相忱,连布票、粮票、油票都一起拿回来了,非常顺利。这确实是神的恩典,神的看顾。有许多跟他一起回来的人,有二十多个,好多年都报不上户口。许多人想报户口,是因为有了户口以后好找工作。但袁相忱却想:“我的孩子那么多,不怕没人养老,所以我们要不要户口都无所谓。”并不要求,但神却为他成就了。很多人知道袁相忱的户口已经报好了,都打电话到梁惠珍的办公室,问是怎么报的户口?梁惠珍说:“很简单,从单位开了证明,然后到公安局说明他从哪里改造回来,就行了。”别人说:“那我们为什么不行?你的太容易了!”在那时能报上户口是件很奇妙的事。吴慕迦的儿子也来了,说:“我爸的户口不能进北京,只好报到内蒙古我姐姐家里。为什么你的户口就可以报到北京呢?”梁惠珍说:“这是神的恩典,感动我们单位领导给报的。我们没有送礼,也没有找人开后门。”
户口有了,但袁相忱还不是公民,当局对他还是不放心,要加上考验期十年。在十年中没有公民权,不许离开北京,一个月两次上派出所汇报,因袁相忱是重刑犯,所以开始的时候,袁相忱提出每个月汇报一次,派出所的人都不答应。所以他就只好每月去两次,交两份材料。袁相忱写了很多年的汇报,已经是老手了。汇报上的内容主要有三点,一是回来后就订了一份报纸,听广播,每天改造思想;二是在家中做饭;三是希望首长帮我早一天获得公民权。每次都是这三个内容,领导看了也不说好也不说坏,后来一看老是这一套,也就不要了,只让街坊邻居监督袁相忱。可袁相忱和邻里的关系也很好,所以也没有什么可监督的。后来就只需要一年写一次总结,抄几段报纸交上去;到最后,一年一次的总结都不要了。一九八九年年底,派出所的警察来了,说:“老袁,你的考验期快到了,你写个总结吧!”袁相忱就写,写检查写熟了,也不外乎东抄西抄,写好了就去派出所盖章,加意见:派出所证明袁相忱在这十年中,没什么反革命活动,然后又把证明送到黑龙江省第一监狱,监狱盖章通过,又通知派出所,袁相忱就得到完全解放。八九年十月份,拿到了身份证,获得公民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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